步一步。
计划得太精细。
倘若她设计的不是谢凝和秦四爷，没准就成了。
如此深的心机，他们活了半辈子都觉得脚底发凉，怎么可能是他们单纯的女儿？
再加上她的反应……
原本侧身坐在病床边缘的白兰芝，猛地站起身。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姜云露，狠狠握着拳。
姜云露两眼泪汪汪。
顶着一张无辜单纯的脸。
本该属于真正的姜云露的脸。
她不停地摇头，抽泣，试图让白兰芝相信她就是姜云露:“妈，你相信我，我真的是你的女儿。我是云露，是云露。都是谢凝，是谢凝那个小贱人。是她，是她陷害我。妈，真的是她陷害我，你要相信我……”
无论白兰芝怎么看。
眼前这个女人，都应该是她的云露。
脸。
身形。
声音。
怎么可能是谢佳若？
秦御见白兰芝久久没有反应，不疾不徐的说道:“姜夫人，你不妨好好想想，你眼前这个女人今晚所有的反应。黎疏雪指认她时，她轻易就拿整个姜家赌咒。黎疏雪的原话，是拿她自己和她家人赌咒。而这女人，玩文字游戏，只说拿姜家赌咒。大家都认定她是姜家大小姐，拿姜家赌咒，她也跑不掉。可若她不是姜云露……你和姜董对她处处爱护，她不仅占了你女儿的身份，还拿整个姜家糊弄神明。心思之毒，令人发指！”
秦御的话。
直逼人心。
在场有许多媒体记者，以及从酒店赶过来看戏的宾客。
议论纷纷。
“难怪她敢拿姜家赌咒，搞半天她根本不是姜云露。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，这女人也太可怕了。”
“要不是四爷有手段，谢小姐又聪慧过人，这回铁定得栽。”
“这女人布这么大的局，可见心机之深，或许早就盯上姜家了。”
“如果她不是姜云露，那真正的姜云露又去了哪？”
“……”
是啊，真正的姜云露去了哪？
这个问题，像是往姜家父母心口上扔了一颗炸弹。
炸得两人瞳孔巨震。
姜正礼只觉气血上涌。
面露绛紫色。
白兰芝脸色苍白。
身形摇摇欲坠。
姜云露内心惶恐不已，托着虚弱的身体从床上下来，跪在白兰芝脚下，扯着她的裙摆哭诉:“妈，我真的是云露啊，妈。他们是骗你的，他们挑拨离间。妈，你好好看看我，好好看看我。我真的是云露，是他们骗你，是他们骗你。秦御是谢凝的男朋友，他就是为了给谢凝出气，才挑拨我们母女的感情。妈，你可不能被他们骗了。我只有你和爸爸了，妈，你要相信我，相信我……”
一时之间，白兰芝也不知道该相信谁。
脑子里，只是不受控的，反复回荡着秦御那句话。
“她不仅占了你女儿的身份，还拿整个姜家糊弄神明。”
倘若眼前这女人真的是她女儿，怎么敢拿姜家赌咒发誓？还把她自己摘出去？
除非，这女人真的不是云露。
谢凝属实看不下去了。
给祁安递了个眼神。
也就是转眼的功夫，祁安已经从病房外带进来几个男人。
还有一个女人。
“姜……姜姜姜云露！？”
人群中，不知是谁颤着声音惊呼一声。
众人循声望去，看到了另一个姜云露，真正的姜云露。
她双目空洞。
穿着简单的衣服。
媒体的闪光灯，咔嚓咔嚓响个不停，全都对准了她。
而她却似是木头美人，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傻笑。
精神似乎有点问题。
跪在地上的“姜云露”看到真正的姜云露，吓得脸色死白。松开白兰芝的裙摆，宛若见到厉鬼般，双腿用力蹬着地面，拼命往后缩。
惊恐万状！
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？
眼前刚出现的这个木头美人。
才是真正的姜云露。
而穿着病号服那个。
则是消失已久的谢佳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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