挣脱将他拖拽下的那股力量，但最起码，他可以让曾他善意以的那些人活在阳光下。
危岚敛了思绪，一抬头，就看到雪霁已经抱着两床被子铺好了床铺，正坐在床上，冲他拍了拍被子：“哥哥，累坏了吧？快来休息吧。”
这小鬼……
危岚好笑地上前，要把己的那床被子抱下来，语心长道：“阿雪，我同你说过好多次了，我不会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的。”
他抱住被子的一边，还没来得及直起腰，雪霁就突然一屁股坐在了被子的另一端，扬起脸来看着他，“哥哥，为什么？是因为外面那个穿着你衣服的家伙么？”
雪霁脸上没有了一贯的童稚天真，紫『色』的眸子有暗，却全心全意地看着危岚，面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，有什么东西好像快要满溢而，而这一次，雪霁没有遮掩，任由那东西呈现在危岚眼前。
危岚上了那双盈满了情意的眸子。
他触电般地抖了一下，踉跄地后退了几步，被子掉到地上，雪霁也一步从床上迈下，拽住了危岚的手腕，不容许他继续逃避。
“哥哥，为什么非得是那家伙？我不行么？”雪霁赤着足踩在地上，危岚退一步，他就进一步。
直到退无可退，后背抵住了墙壁，危岚仓惶的视线才终于落在了雪霁身上，“阿雪，为什么突然……”
他咬住下唇，努力组织着语言，却发现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。
危岚一直都知道雪霁迟早会有开窍的一天，那一天到来时，他也许会因为雏鸟情结他生些不应该的感情，但危岚一直觉得，己可以将一切引导正确的方……
而不是现在这样突然，让他如此措手不及。
明明之前还不是这样，雪霁虽然逐渐找回了应年龄的智慧，可他看危岚的眸子永远盈满依赖和眷恋，比起一个已经学会隐藏己小心思的青年，更像是初遇时那个长不大的孩子……
危岚灵台一清，之前视而不见的那些小细节串联在一起，将真相呈现在他眼前。
——不，雪霁一直在变化，是他，是他在贪恋这被一个脆弱的小生命依赖的感觉，才装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，纵容了他心底情意的滋生，让他变了如今的样子。
危岚突然白了脸，质问的话再也说不口，怔怔道：“不起……阿雪，不起。”
他应该早一发现的，在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，无论是让雪霁留在云锦城，还是一路上的其他城镇，可能都是更好的选择。
多可笑啊？他刚刚还在嘲讽陆鸣巳心生贪嗔，『迷』了心智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，转眼间却发现……己同他也没什么两样。
危岚满心苦涩，恨不得能时光倒流，回到刚开始的时候，早早地绝了雪霁的念头。
雪霁与他视着，手指僵了一下，然后悄然放开了握住他手腕的手，垂下眼帘，音窒涩：“哥哥，不起是什么意思？是拒绝的意思么？”
雪霁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生这样的心思的？又为什么要在现在挑破那层纸？
危岚脑子一片混『乱』，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能低下头，一遍又一遍地道歉：“不起，阿雪，我没有那个意思，我真的没想到……我只是——”
“哥哥。”雪霁打断了他，一双宽厚温暖的手掌捧住了危岚的脸颊，抬起了他的脸。
他与雪霁上了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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