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垂下眸子，对上危岚眼底汹涌奔放恶意，“……九成可。”
“够了。”危岚低笑了一声，他用手衡量着撞击角度，时不时抬头戏谑地夹陆鸣巳一眼，似乎在问“你真不躲么？”
看似好意，实际上里面却夹杂着冰凉试探，危岚想要看看，陆鸣巳想要赎罪那颗心，到底有真诚？
陆鸣巳每次与他撞上目光，都会努力牵扯苍白面皮，给他一个鼓励笑。
鼓励什么？鼓励他敲碎他肋骨，用他肋骨贯穿他心脏么？
危岚嘲讽地勾了下唇。
他许应该心软，但一次，他不愿意了。
危岚毫无征兆地转身，然后用尽浑身力气，狠狠一记肘击砸在陆鸣巳肋骨上。
陆鸣巳躲得开，可他最终还没有躲，危岚动作在他看来慢，他看着他眼底恶意终于奔涌而出，带着一种说不出来兴味，敲断了他肋骨……
那个角度，和陆鸣巳告诉他贯穿心脏角度毫不差。
骨头断裂声音响起，陆鸣巳感到那块被撞碎那根肋骨斜着刺入心脏，另一头贯穿而出，他再控制不住，“哇”地吐出一口鲜血，跪倒在地面上。
心脏被贯穿让陆鸣巳原本就一片狼藉体内更混『乱』了，明明□□灵气每次经过经脉都宛如刮骨敲髓，可为了不死于心脏衰竭，他又必须一遍遍用灵力去疗愈心脏上伤口，承受着灵力□□苦。
一世，如果不危岚一直持之以恒地帮他净化灵力，他每次出手后要承担，就样痛苦，而如今，再不会有人记挂着他会痛，尽心竭力地去帮他净化灵力了。
恍惚间，陆鸣巳看到眼出现了一双脚，空灵而柔软声音响起：“会死么？”
陆鸣巳唇瓣动了动，张开嘴，又吐出一口血，他用本命灵剑杵在地面上，艰难地摇了摇头。
“不会死啊……”危岚叹了一声，不道庆幸还遗憾，道答案后，他再无留恋，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，墨蓝『色』袍角飘『荡』到陆鸣巳眼，他下意识地去抓，却什么都没抓住，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鲜血痕迹。
那人脚步声越来越远，陆鸣巳闭上眼，忍着灵力滚过经脉剧痛，努力愈合起胸伤口。
他得尽快追上去……
危岚脚下步履匆匆，面上却有些漫不经心。
他以为自己会舍不得对陆鸣巳下手，可实际上他出手时候毫无犹豫……那一下挥出之后，好像又有些啃噬着他心脏小虫子，无声无息间灰飞烟灭了。
危岚下意识地『揉』了下心脏，他道那个人此时遭受着什么样痛苦，可里已经不会再为他痛苦了，或者该说，他感到了一种久违畅快……
如果陆鸣巳想要赎罪，那他会给他那样机会。
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人，让他予取予求人，如今卑微地低下头颅，只为弥补一些曾经伤痕……只要一想到陆鸣巳品味着曾经折磨着他痛苦，危岚就感到畅快。
许，他同陆鸣巳同样人，比起对方，他们都更爱自己，更在乎自己在段感情中得失，直到天平彻底失衡那一天，所有计算公式都轰然崩塌。
他们折磨着彼此，却又不愿意放过彼此。
危岚『舔』了下有些干涩唇瓣，却意外发现，自己居然在笑。
他『摸』了『摸』嘴角，有些怔然。
他为什么在笑呢？
原来他……真未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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