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无父无母,便是从东崖走了,也了无牵挂,自是愿意跟着去京城的。那座临时将军府里的其余丫鬟小厮,皆给了银两遣散了。
京城中有宋家的祖宅,御赐的将军府。
依璀错所知,宋修虽是父母双亡,但还有个祖母。祖母早年便被封为护国夫人,一直待在京城的将军府里。
这一路漫长得很,即便是坐马车,一坐便是一日也多少让人受不住。得亏璀错是第一回从北地慢慢往南走,路上景色各异,凡间的景色同上界又不同,虽不如上界那般既精致又永不磨灭,但转瞬即逝的东西,反而更有一番风味。
她本来过得也糙得很,舟车劳顿这点苦算不上什么,是以这一路行得比预想的还快些,到京城的日子生生早了两日。
马车稳稳停下,宋修从一旁的马上跃下,掀开她马车的帘子,递给她一只手。
璀错将手搭上,任他稳稳托着自己走下马车。
她抬头看了一眼将军府的牌匾,手不自觉紧了紧。她有种预感,他命里这场劫,该是要开始了。
璀错是在回来的路上得的圣旨,加封她为一品诰命夫人。宋修什么都没说,但她心里门儿清——以宋修的身份,以及近些年的战功,原本加封的旨意该来得早些的,即便不是成亲后,召他们回京时也该加封了。
可最后这道加封的旨意,还是宋修亲去了一封折子,替她求的。
他们回京后不比在边疆,规矩便多了,若是没有这个诰命夫人,他怕她在京中会受委屈。
可她身为宋修正妻,当初还是御赐的圣旨令二人成婚,为何却独独对诰命夫人的封号如此吝啬?
璀错往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她大概猜得到,是因为五公主。
下了马车,过了几道迎礼,璀错便见着了护国夫人。
护国夫人着钿钗礼衣,戴着点朱翠观,虽已有些老态,但仍是一身气度,风华无二。璀错对她行了一礼,恭敬道:“祖母。”
护国夫人亲去虚扶了她一把,一面打量着她,一面笑道:“好孩子。在边疆跟着修儿受苦了。”
璀错拿捏着分寸,笑着摇了摇头,“孙媳不苦。”
护国夫人同宋修说了几句,一行人便往里走,刚进厅内坐下,护国夫人便又叫璀错上前去。
璀错依言上前,她便将自个儿手腕上一只玉镯退下来,拉着璀错的手,珍之重之地放进她掌心。“云归,虽然这是祖母第一回见你,但在祖母心里啊,已然设想过今日无数回了。旁的东西,想来修儿也能给你,也便没什么稀罕的了。唯独这只玉镯,是祖母昔年嫁进宋家时,祖母的婆婆给的见面礼,如今传给你,也算是有着落了。”
璀错谢过祖母后接过来,当即便戴上了手给祖母看。羊脂玉通透温润,一看便养人得很。
护国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,对宋修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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