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)送傩17_长公主病入膏肓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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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要认输?不似你的风格。剑在手,千竹万竿砍下去便是了。”

  他认真地指指自己,“我应该比树禁砍些,你一时想不通不打紧,只要不是讨厌得不想见我,可以练招的态度待我。我可以陪你拆招,陪你吃饭,还可以陪你……一起玩。”

  低浓的字音从他隽秀的喉结一字字流淌出,像入手生温的珠子,有令人踏实的质感。

  送傩后背沁出痒痒的汗粒子,这个人几乎把盟誓与哄诱的语气混合在了一处,对她说:“来砍我,试试看呐。”

  她从没听过有人用这种话来比拟心境的。

  换个语气,妥妥便是挑衅。可她知道大人不是的,他在她面前搭着手背抵在桌上,执拗地寻找她的视线落处,四目以对,不让她逃。

  他哄她,因他懂她。

  他用她最熟悉的比喻,一下子说进了她心坎里。

  是啊,就像练剑,一剑不成,再出一剑便是了。

  那一瞬息,她有豁然贯通之感。

  这时候,一片浓郁的香气不知从哪儿飘了出来,是独属于鸡汤的氲氲暖暖,有一种家常的况味。

  在这间壁梁半旧的屋子里,穿着一身布衣的陆无咎,倚在老木方桌上,静静等着她的回应。

  送傩的眼睛忽然有些发热,这里的一切,都像她身上穿的这件旧布裙一样柔软自在,不是新的、贵的、高悬在上的、簇亮硌眼的,只是平常。

  她向往这种平常。

  半晌,女子咬唇,鼓足勇气说了一句:“我以后叫你陆大哥,行吗?”

  陆无咎崩地直起身,眼里的光藏都快藏不住了,小心蹭坐过去一点,语气像害怕把含羞草碰自闭了一样轻:“那我叫你阿傩?”

  不是已经叫了吗?

  送傩眉头矜然,她甚至忘了大人第一次如此叫她是在什么时候,有几次她想纠正的,但都没插不上话。

  听着听着,莫名却也顺耳了。

  名字,不就是让人称呼的吗。

  她轻轻埋着头,嗯了声,陆大人开心地进一步问:“傩傩。这样叫行吗?”

  送傩胸臆一悸,“阿傩”还算个正经名字,做什么要肉麻兮兮的。她不敢对上他的眼睛,别开头去,平稳呼吸。

  正巧这时杨婶的声音从外传来,“鸡汤到火候了。姑娘饿了吧,快请移步,尝尝婶子的手艺。”

  送傩如蒙大赦,借故立即起身。余光轻瞥,只见那人前一刻晶亮的眸光刷一下子黯淡了,一脸没脾气的无可奈何。

  她心中一动。

  陆无咎正要百尺竿头再进一步,忽被杨婶打断,真不知该说她这个点子掐得太坏还是太准。

  没法子,阿傩的肚子饿不得,左右有了她这一句松口,他便吃了定心丸,多少话都有机会留待慢慢说了。

  他跟着送傩正要到隔壁的厦堂,忽觉掌心一道细细浅浅的力道划过,轻如猫挠。

  陆无咎愣了下,腮骨一紧,勾手就把经过自己身前的送傩拉了过来。

  他撩着睫似笑不笑,扣紧她腕子。

  送傩还是面不改色的清淡神情,还因他忽然上手,猝不及防地挣了下。

  陆无咎没松。

  天知道若她不想让人近身,谁能碰着她,更别说她“无意不小心”地刮着别人。

  根本就是故意。

  “傩傩,”男人幽深的目光似乎能穿透她,压低的声音显然愉悦,“我没想到你还会皮。”

  这算是对他所说的陪她玩耍,给予回应吗。

  “杨婶叫了,大人松手。”送傩还是一脸正色,拒不承认,只是被气音拂到的耳朵尖有些可疑的粉色。

  要给自己的一时兴起找掩饰,可为难坏了正直不阿的姑娘,最终她只找到一个蹩脚的理由,“吃饭了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陆无咎不舍得为难她的薄脸皮,放开手,两边的嘴角到底压不住,笑着叮咛:“一会儿慢些吃,不然杨婶要唠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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