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交织在一起。
南栀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，这恐怕是她最后一次这般近距离的看着他了吧！
慕司寒幽沉的黑眸一直落在南栀的小脸上，虽然她嘴角挂着微笑，但他看得出来，她只是在强颜欢笑。
她不开心。
为了乔家的事，也可能为了别的。
“我听说你去见过女王？”
这还是在他再三逼问下，伊梵才肯告诉他的。
以他对女王的了解，乔家出了这种事，断然不会再同意南栀嫁进王室。
是不是说了一些伤她心的话？
她想退缩了？
南栀垂下眼敛，细白的贝齿紧咬住唇瓣，“司寒，我是来跟你道别的！”
道别？
慕司寒宛若寒潭般的狭眸眯了眯，棱角分明的轮廓紧绷成线，“你将话说清楚，什么是道别？你来跟我道什么别？”
慕司寒起身，走到南栀跟前，用力扣住她纤细的肩膀。
他手指很用力，南栀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他捏碎。但是她没有推开他，任他捏着。
她脸上已经没有那抹一直带着的微笑，神情变得有些淡冷，“司寒，我累了。”
慕司寒剑眉紧皱。
“女王让我做出两个选择，如果跟你在一起，就和乔家脱离关系，不再管小舅舅。如果要救小舅舅，以乔家现在的状况，是不能再和王室牵扯上关系的，我就不能再和你在一起。”
慕司寒深邃的黑眸渐渐变得猩红，他握在南栀肩膀上的大掌不断收紧，眸光阴沉森冷，“你不要告诉我，你要舍弃我和小楷，离开这里。”
“是，”南栀眼眶里盈满了晶莹的泪水，说实话，她舍不得，真的舍不得他们父子，想到要跟他们分开，她的心就像被人拿着刀子在刺一样，可是她没有办法。
慕司寒看着南栀绝决的眼神，他抓着她肩膀的大掌，指关节近乎泛白。
喉结动了动，好半响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，“我现在去找女王！”
他松开她的肩膀，修长的双腿才迈开一步，劲瘦的腰腹就被南栀从身后用力抱住。
“你去找女王，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了，女王让人替小舅舅假死，她将小舅舅安排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了。”
“司寒，你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，乔家和赤焰牵扯上关系，如果我不换一个身份，我们是没有办法再光明正大在一起的。与其痛苦的纠缠不清，不如就这样分开吧！”
这两天，她想了很多很多。
她甚至自私的，想让他等她。等小舅舅重振旗鼓，还他自己和乔家一个清白，她再和他重续情缘。
可是谁知道这个过程需要多长时间呢？
一年两年，或者更长时间，她要一直这样拖着他吗？
这世上，没有时间和距离分不开的感情，更何况，他身份高贵，继承王位前，王室肯定会让他再娶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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