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点点被压抑下去。
她看一眼被她砸得乱七八糟的一楼，再看向门口，眼眸中浮现若有所思的表情。
虽然女佣不一定能听懂，可前两天她才被沈钦舟和孟初相继劝过，心中多少有点数，因此明白刚才孟初所说的状况，一定不是什么小事。
……报应真的会来得这么快吗？
沈子沐虽然有点怀疑，可抱着一丝期待，还是逐渐冷静下来。
她瞪着楼下打扫的女佣，冷冷道：“好好打扫屋子，你要是敢出去乱说话，就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女佣以为她是怕自己告状屋里的狼藉，连忙点头答应下来，再三保证不出屋子。
沈子沐看一眼身上还穿着的睡裙，打算换一身好看的衣服，如果真出了什么事，就去看看戏。
想着，她就转身跑上了楼。
一个小时后，婚礼正式开始，沈钦舟和孟初也已经入席，就坐在沈安良和白梦蝶的隔壁。
在浪漫的婚礼进行曲，和漫天的玫瑰花瓣中，林湘月挽着沈弘文的手臂，挂着甜蜜的笑容入场。
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，眼角虽有年月的刻痕，却更给她添一丝温柔妩媚，看起来美丽生动，她依偎着的沈弘文，一身黑色西装，风度翩翩，虽上年纪，那一身温儒的气质，却让他格外有魅力。
乍一看，两人十分登对，笑容都是温和甜蜜，仿佛神仙眷侣一般。
只是在浪漫欢乐的乐声中，宾客之中却发出不少嘲讽的声音，孟初都隐约能听到一两句。
“这大儿子才死，尸骨未寒啊，竟然就大张旗鼓地迎娶小三，真不怕沈子嘉死不瞑目吗？”
“哈，他们哪还管这些，沈子嘉也去世几个月了，在悲痛，那也是有限度的，何况，有这么温柔的人在身边哄着，他当然会动心了。”
“那个私生子，也算是飞上枝头，成凤成凰了，现在他是沈弘文唯一的儿子，亲生母亲也变得名正言顺，你等着看吧，以后有他嚣张的时候。”
“……”
字字句句都十分刺耳，孟初不知道沈弘文和林湘月能不能听到，但她可以确认，沈安良一定是能听见的。
她忍不住看过去一眼，却正好对上后者的目光。
沈安良微微一笑，对她轻轻颔首一礼，看上去神清气爽，目光之中甚至隐隐有一丝出人头地的得意。
沈钦舟轻笑一声，在孟初耳边低声道：“你还指望他有良心？这些言论换在普通人身上是刺骨的言论，不过放在他身上，那就是夸赞，他就等着这一天呢。”
孟初眼眸中闪过深深的厌恶，心中也觉得恶心，便冷淡地别开了视线。
沈安良耸耸肩，对沈钦舟略有些轻松地调侃一笑，就将目光落在两位新人身上。
沈弘文和林湘月已经走至牧师面前，准备开始神圣的宣誓。
牧师慈爱温和地看着两人，将手放在圣经上，平缓开口道：“沈弘文先生，你愿意一生一世爱着林女士，不论贫穷还是富贵，不管健康还是残疾，都照顾她、呵护她、保护她吗？”
沈弘文深情款款地看着林湘月，温柔道：“我愿意。”
林湘月羞涩甜蜜的一笑，脸颊上飞上两朵红云，如热恋中的少女一般。
牧师笑一笑，又将目光投向林湘月：“林湘月女士，你愿意一生一世……”
“等等！”
一道粗暴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，打破了圣洁而美好的宣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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