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,她必须冷静下来。
言翊见裴笑一言不发的在外面的休息椅上坐下,他担心的问:“你没事吧?”
裴笑摇摇头。
言翊脱了外套给她披上,又吩咐方慧君:“去倒杯水。”
方慧君应了一声,转身去倒水。
裴笑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说:“爸。”
言翊一惊,瞪大眼睛看着她。
这还是裴笑第一次叫他“爸”。
“怎、怎么了?”
“如果顾佑白出事,我会把孩子生下来。”
言翊:“……”
“你不会管这件事的,对吗?”
言翊:“……”
“告诉我,对不对?”
“我……会尊重你的选择。”言翊握住她的手,轻声安慰道:“我说了,会做出一个对你有利的选择,而对你来说有利的选择,前提是尊重你。”
裴笑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,言翊抱了抱她,她一头埋进言翊怀里,哭出声。
来的路上她脑子乱糟糟的,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有,如果顾佑白就这么没了,她该怎么办,孩子该怎么办,顾家该怎么办……她不想去考虑这些事,可脑子一旦停止思考,那铺天盖地的恐惧就几乎要把她压垮。
她从来没像此刻那样的觉得,顾佑白于她而言是那么重要的存在。
就好像刻入骨血的人,一旦他离开,无异于生生把身体的一部分撕裂剥离开来,那种感觉光是想想,就让她难受到窒息。
言翊抱着裴笑,任由她肆意发泄情绪。
方慧君端了杯水站在不远处,转身悄悄抹去眼泪。
手术进行了五个多小时,裴笑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手术室的门打开时,她的脑神经跟被拽了一下似的,立刻上前:“医生,我先生怎么样了?”
医生示意她先别问,身后立刻有护士和医生推着平车出来,顾佑白双眼紧闭,脸上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,裴笑只看了一眼,医生就把他推走了。
裴笑一路小跑跟了上去,眼睁睁看着护士把平车推进了重症监护室,她的心都揪起来了。
医生走过来,摘下口罩,脸上满是疲态:“手术还算顺利,他伤到了脏器,又大出血,目前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,得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,后续恢复……看他自己了。”
裴笑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得紧紧的,她捂着心口,眼泪成串的往下掉。
言翊从身后搂住她的肩膀:“别自己吓自己,没听到医生说手术还算顺利吗,放宽心。”
裴笑用袖子粗暴的擦了一下眼泪,不说话了。
“先去休息一下。”言翊说:“我去给你买点吃的。”
“……我吃不下。”
“吃不下也得吃。”言翊说:“你现在不是一个人,几个小时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把孩子生下来,现在要是这么任性,那孩子怎么生得下来?”
“……”裴笑哑口无言。
“慧君,你陪着她。”
言翊说完这句,转身出去买东西。
二十分钟后,言翊回来了,他身上湿了一大半,方慧君立刻问:“下雨了?”
“嗯。”言翊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,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方慧君:“早上天气还好好的,一转眼又下这么大的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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