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94年,匹兹堡机场。
没有落回大小肠的街道和削掉一半的头颅,没有电视剧里一样断裂的机翼和机身,只有满地的碎屑,机器的粉末和人体组织混杂,来年参天大树重新笼罩。
“对待死的敬意,犹如对待生的真诚。”
作为讲课的结束语,陈确良这样道。他抵着眼镜,薄唇抿成一条线。
再抬头时,他才注意到角落里立着的、不知什么时候参与到讲课中的少年。
和三幺“变成人”后差不多的年纪,在一群浸泡得浑身斥满福尔马林气味的医学生之间,蓬勃得格格不入。
助理备份好课件,拔了笔电与大屏之间的连接线之后再往回走,注意到陈确良的异样。
人潮往外涌,讲堂内纷乱、动静杂。
他隔着人群与少年对视,下巴向内收。
“那是谁?”
“省重点高中的高三生、有希望冲刺状元的,说是对这一行感兴趣,喜欢研究犯罪、看点悬疑片什么的,托人来听一耳朵。”
“叫厉什么…”
“您认识?”
陈确良摇头。
“见过一面。”
巧合而已。
上午时间消磨,散场后,陈确良婉拒了实习生们起哄聚餐的邀请。
“抱歉,我还要回去喂猫。”
他脱下相较临床医生、覆盖面更高的howiescoat,用免洗的消毒液凝胶来回捻掌心。
手中盛着酒精的气味,他来到附近的商场,走进了三楼门面最大的女士内衣店。
Swans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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