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上挂着顺袋、荷包,下面是黑地百褶拽撒的骑马锦衣校尉。
“哟,这就是缇骑老爷呵!”麻九叽咕了声,接着便看到一顶蓝呢小轿转进巷口,县尊范老爷也来了。
卫雄忙不迭地跑出来在门口施礼相迎。
两名校尉跳下马来到门前,年长些的抚着络腮胡子抬头看看“提学府”三个字,皱眉问:“就是这里吗?这犯官好歹是江南的官儿,怎的家里如此寒酸?”
“回大人话,确是这里不假。陈仕安父母早亡,还是岳家送他去读书、考科举,如今家里只有妻妾和两个女儿,并无男丁。”
范县令身体有点胖,但还是尽量提着官袍前摆从轿子里小跑着追上来回答校尉的问话。
“啊?不记得文书上有写呀,哪里来的妾?”年纪轻的校尉听了有点懵,忙从怀中摸出文书来核实。
“哦,是他妻当年带的陪嫁,良家出身的婢女,去年底陈仕安回乡省亲时收房的。当时只请了下官等十余人到场做个见证,所以很多人并不知晓。
想来他回南京赴任,还未来得及向吏部申报(见注释三)便出事了,所以文档上只写有其妻陈尉氏,没有妾室陈宋氏。”范县令一面用帕子抹额上的汗水,一面解释说。
“哦,原来这样。”那校尉略为沉吟了会儿。
这时那年轻些的警惕地打量下旁边的麻九:“喂,你是谁呀?不是说要看紧门户么,他家怎的还有访客?”他扭脸问范县令。
“呃,这个……?”范县令立刻瞪了周都头一眼。
卫雄和周都头耳语下,周都头立刻了然,赶紧上前作揖道:“回大人话,这是李府的车子。
李府二老爷是原山东东昌知府,因公殉职后先帝赐棺、御笔题谥号,送回原籍安葬的。
陈家是李文成公在世时订的娃娃亲,这事本地人都知道。
陈家获罪,李家便不愿再结这门亲事,所以李文成公遗孀遣了媒婆来正在里面谈退婚文书的事。”
两名校尉对视一眼,既提到人家府上是先帝旌表、赐葬过的,他们也就不好说什么。只是那年轻的嘁了声叽咕道:“落井下石,什么东西!”
众人不做声,只当没听到。年轻的似乎还嫌不足,挥手道:“那也别让他蹲在门口,像什么话!”
周都头凑过去轻声道:“两位大人息怒,若是旁人我们早赶开了。只是这位与众不同,所以小的们平日多有礼让。”
“嗯?什么不同?”
“麻九爷如今在李府做事,他虽只做个车夫,但原本系泉州卫的百户(六品武职)教头,闽浙这边不少卫所的游击、千户都曾与他有师徒之谊……。
他自己却是在仁宣年间平倭乱时受伤,因功赏退的,身上还有忠勇校尉的武爵。”
“嘶……!”那年轻的不由转头惊异地看了麻九几眼。
年纪大些的抬抬眉毛,点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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