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态度,不怒反笑:“你小子,现在连云叔都不会叫了?”
“云栀连爸都不叫了,我还有叫叔的必要么。”他平静得毫无波澜,掀起眼皮淡淡地打量起云炜。
云炜噎住,脸色并不好看。
“栀子不想见你。”宋醒只当他来这里是因为栀子。
“我知道。”云炜搓着手,笑得苦涩,“知道她不想看见我,所以才偷偷摸摸来看她。”
宋醒蓦然松了一口气。
他希望云炜真的只是想来看一下云栀而没有其他的原因。
两个人沉默许久。
最后,云炜问他:“一起回家吗?顺路。”
宋醒眉头忽皱:“你搬回来了?”
云炜没说话,抬手示意他边走边说。这里两条巷子都很短,穿过人群,便看见巷口处停着的一台车。
宋醒坐上副驾驶,目光被挂在车里的摆件吸引过去。也就在这一刻,他忽然很不理解云炜。
摆件是一只可优比,云栀最喜欢的公仔之一,宋醒记得,那是云栀去年父亲节时送给他的节日礼物。
拿出来当摆件,是因为珍惜,还是随意呢?
云炜并没有开车,把车里暖气开了之后又下车点了一根烟,背对着这边,狠狠地吸上几口。
只是吸了两三口,他便把烟掐灭丢进了离他七八米远的垃圾箱里,回来时,他对着驾驶座的门站了大概两分钟才上车。
已经没闻到什么烟味了。
宋醒知道云炜是个烟不离身的人,但今天上了他车才意外发现,他车里没有沾上一点烟味。
接收到宋醒的目光,云炜笑了笑,一边启动车子,一边回答他几分钟前的问题:“破产了,没房子住,只能搬回来。”
像是知道宋醒接下里会问什么一样,他主动告知:“就我一个人搬回来而已,栀子他爷爷奶奶一时间不会接受其他人搬进来。”
云炜不是个好男人。
云栀很小的时候就跟宋醒说过这句话。
但她依然爱她的爸爸。
蓦地,想起以前云栀说的那些话,宋醒舌尖抵着上颚,像是讽刺笑出声:“您这心挺大。”
大得可以容下两个女人和多个孩子。
云炜不否认。
“别和栀子说见过我的事情。”云炜像那天的陈烟一样再三叮嘱他。
宋醒没说话,手搭在窗边,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不规律的节奏。
他比谁都希望云栀好好的。
“你也最好别再出现,至少这段时间别出现,别频繁出现。”他已经不止一次撞见云炜,若再这样,不能保证云栀毫不知情。
云炜思忖着,表情似乎挺为难。
“大人的世界很复杂,宋醒,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云炜话里有话,但他说得隐晦,讲了一半又不讲,最后还莫名其妙笑笑着说,“有你在,真是栀子的福气。”
宋醒一整晚都在想这件事情。
他理解不了云炜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,可是却隐隐猜测事情没往好的层面发展。
云栀说,陈烟可能这段时间恋爱了。
可事实,不是。
宋醒沉重地闭上眼,浑身都在挣扎。
没有人知道云栀是怎么把他们离婚这件事情消化掉的,又也许她现在的乐观全是假装。
父母离婚是一个极大的变数,宋醒忽然很怕,怕还有新的变数。
怕他的栀子啊,再受伤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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