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一早，周苓偷摸着起床吃早饭，饭桌上她看周父周母都没有追究昨晚的意思，便放心地吃完早餐摸着肚子回了房间。
没几天就要大年三十了，周父周母都还忙着工作，就把准备年货这事交给了周苓，周苓看着一长串的清单，一个电话又喊来了梁夜。
反正梁夜在这儿没啥事，闲着也是闲着，不如来帮她干点活。
两人推着推车慢悠悠地在超市逛着，梁夜今天穿着一身棕色大衣，刚巧周苓也穿着同色系的一件牛角外套，两人跟穿情侣装似的。
梁夜已经许久都是一个人过年了，对他来说，过年不过是时间过了午夜十二点，鞭炮声响起，新的一年就来到了，至于年货这种东西，他现在真的有点陌生。
他指了指水箱里活蹦乱跳的大鲫鱼，“是要这种吗，鲫鱼五条？”
“不是啊。”周苓回头，眉心都拧起来了，“是小的，祭祖完还得放生呢。”
说完她走到一旁，眼疾手快地扯着袋子捞了五条小鱼，塞到梁夜手里，“去称一下重，然后再往袋子里放点水。”
“好。”梁夜应着声，走去了称重台。
周苓从未看见过梁夜还有如此笨拙的一面，他做事向来都是游刃有余，谁成想这人压根不知道年货是些什么东西。
周苓逛着逛着，又按照要求买了些果子和糕点，还有走亲访友时要送的年礼，最后两个人到了收银台时，整个手推车都堆的满满当当。
好在她叫来了梁夜，能够把这大包小包往车上搬，收拾完东西，她坐上驾驶室，降下车窗看着外头有些呆愣着的男人，“上车，姐带你兜风。”
周苓是大二拿的驾驶证，不过她从来没提过这茬，梁夜现在坐在副驾驶座，莫名有种身家性命都交给了周苓的错觉。
但实际周苓开的很稳，甚至慢得连风都不太有。
“没事，你开快点。”梁夜稳着心神，反过来安慰道。
然而周苓此刻紧张极了，她大半年没摸过车，正襟危坐地仔细踩着油门，“别说话，我有我自己的速度。”
“……”梁夜看了眼车外窜到了前头去的电驴，抿了抿唇，最后只说了声，“行。”
周苓心惊胆战地开回了家，停好车指使梁夜往楼上一箱箱地搬东西，她自己则悠闲地拎着那袋鱼走到家门口，开了门，却发觉家里空调竟然开着。
往里一探头，周苓默了默，喊了声，“妈。”
好巧不巧地梁夜也搬着东西上来了，电梯门一开，梁夜的询问声就传到了屋内两人的耳边，“周苓，小鱼你带上来了吧？”
周母冷笑了声，眼神凌厉地扫了眼周苓，出声道：“让他进来。”
……
周苓在家从未如此拘谨过，她缩在沙发一角，不安地扣着手指，身旁坐着梁夜，看上去倒是神色不显，只不过手指紧握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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