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星期,两个星期。
叶开慢慢地开始明白,不是陈又涵不知道,而是他真的不会来。
就像他高考结束的那天,陈又涵也不在。
他至今为止人生的重要时刻,都有陈又涵的参与。网球赛季的冠军,一场棒球赛的失利,很多很多年的生日,第一次去迪斯尼,第一次玩过山车,微信加的第一个人、发的第一条语音。原来他不是在那天的大雨中失去陈又涵的,陈又涵从高考的那一天起就决定不要他了。
以为不是恋人了,最起码还是弟弟、还是朋友对不对?原来他那天说的“厌了”,不是指和叶开这个人交往厌了,而是对叶开这个人从头到尾的厌了。所以不管是弟弟、朋友、前男友还是只是单纯邻居家一个比较熟的小孩,所有有关叶开的存在,陈又涵都厌了。
奇怪,当他想到这一层的时候,窗口忽然涌入了一阵风,很柔和,却让他精神一振。电视里正在放楼村项目的新闻。陈又涵出现在荧幕上,还是那么英俊,嘴角的笑那么云淡风轻,好像他的人生从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。叶开安安静静地看完,为陈又涵高兴,如释重负地。
他找到答案了。
又涵哥哥,原来我真的对你没有那么重要。
成年人的世界里有好多大事啊,他会为了爱情辗转痛苦,是因为他还小。像又涵哥哥那样,就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难过。如果有了一点难过,那也很快可以变好。
“再见,又涵哥哥。”他张了张嘴,在心底轻轻地发出声音。
那一声再见没有人听见,就连梦里的陈又涵也在怀疑这一声的真假。可是那阵遽痛来得如此鲜明强烈,他在梦里都几乎痛得要站不住。
瞿嘉进来的时候,新闻播放到尾声。她关了电视,叶开在手机上打下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行字:没事的,妈妈。
·
从衣帽间里抱出的滑雪板还是崭新的。去年冬天的时候兰曼生了一场小病,板子背过去又原封不动地背了回来。这么漂亮的雪板竟然连雪都还没有沾过,叶开觉得惋惜。
他坐在地板上时,从瞿嘉的角度看,比过去更为清瘦,几乎形销骨立,下颌侧脸一点温润的曲线都不剩,就像他这么多天以来的沉默那样锋利坚硬。
哑光的质感,浓彩的涂鸦,叶开的指腹最后一次轻轻在上面拂过。
像十七岁生日那样的如梦似幻。
他让贾阿姨找了一个硕大无比的纸箱,足够装得下它。又重新取出蓝宝石礼盒。发急病的那天晚上,瞿嘉近乎是用力抠才抠出了它。
“喜欢可以留下。”瞿嘉终于忍不住出声道。
叶开抬眸自下而上地看她,抿唇笑了笑,然后把盒子也一起收进了纸盒。
不用,没关系,总有一天会不再喜欢的。
陆叔亲自去送。他拿着小少爷交给他的门禁卡,从地下车库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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